于是姜央也不再有顾虑,默默挽了他的手跟他一块走出会场。
一直到出了门,坐进车子,姜央才察觉到异样,动作僵硬地动了动手臂。
阮文礼转头看她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
姜央扯扯嘴角,将已经抽出半寸的小手重新放进去,状似无意地继续挽着他。
阮文礼身上的西服料子是纯毛的,料子很轻很软,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气,让人心旷神怡。
姜央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,居然想要去靠他的肩。
阮文礼的仪态一直很好,哪怕是最放松的时候,也给人一种极度的美感。
他肩膀那么宽厚,靠着一定很舒服。
姜央这么想的同时,不知不觉,就把自己的小脑袋靠了上去。
果然跟他想的一样,他的肩膀温暖舒适,颈窝的暖意跟香气也让人觉得舒服,她不知不觉闭上眼睛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太过敏感,姜央感觉到阮文礼的身子似乎在她靠上去的那一秒变得僵硬了一瞬,但很快又放松下来。
紧接着,她听见他磁性的中音:“去国宾。”
姜央睁开眼。
阮文礼察觉到她的动作,侧了侧眸,“怎么?”
姜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,迟疑了片刻,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,“我们不回家睡吗?”
这会天才微微擦黑,可还不到深夜,说是饭点也有点牵强。
姜央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。
阮文礼抬了抬眸,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:“你想回家也可以。”
姜央咬咬舌尖,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,才会在男人带她开房的时候问出这么蠢的问题。
好在阮文礼并没有继续追问她是回家还是开房。
小陈自动地采纳了男主人刚才的提议,带着他们往国宾的方向开去。
姜央经此一吓,已经醒了大半。
酒气一阵阵冲撞上来,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,连手心都是汗淋淋的。
阮文礼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窘迫,稍稍将手臂抬了半寸,好让她可以在拨头发的时候,自然而然地将手从他臂弯里抽出,不至于太尴尬。
姜央低头找自己的包。
但她出门太急了,包里没有手帕。
阮文礼看她忙活半天,轻轻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。
蓝纹的方格手帕,质地绵软轻柔,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。
“谢谢。”
姜央低着头说了一句,接过手帕在手上擦了擦,然后将它握在手心。
阮文礼目视前方,一直等她收拾好自己,才温声道:“你一直这样吗?”
姜央愣了愣,“什么?”
阮文礼沉默片刻,“你的手,很凉。”
其实不止手,姜央全身都很凉。
所以她怕冷,晚上会不自觉地跑到他那边,抱着他睡。
“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,身体不好。”
姜央思忖了几秒后,决定说实话。
以她这些天的观察来看,阮文礼对原主未必有多了解。
上次她听张桂田的语气,连她这个做丈母娘的,好像也只在结婚的当天见过阮文礼一面,还是匆匆来去,话都没说上一句。
这样一个人,又怎么会去关心原主小时候生没生过病呢!
不过姜央事后回想,可能是因为那天的气氛营造得太好,以至于她可以暂时卸下心防,跟他交心一二
阮文礼哦了一声。
这中间隔了太久的沉默。
久到姜央甚至有功夫多yy了一下,他是不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?
不过他只哦了一声后就不再多问,显然,是姜央高估自己了。
由此延伸,姜央觉得他今天玩游戏的时候说的那声“最近”也只是应肖秘书的意,在人前跟她作秀罢了。
姜央被那黑沉沉的眸子扫了一眼,又忍不住在心里想了一下他这句“只是睡觉”的意思。
姜央还没醉到会以为阮文礼这是在对她解释的地步。
她只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家里卧室里阮文礼的衣服会那么少。
姜央觉得阮文礼应该算是这个年代的钻石王老五了,虽然条件限制,他不可能像撕葱一样左一个女朋友右一个女朋友,但男人不爱回家的天性,一直都是共通的。
何况,他不是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娇妻吗?
阮文礼看着她脸上情绪变来变去,语声沉了沉:“我晚上有个应酬,在这里。”
“那我一会在这里睡一觉就好,你不用管我。”
姜央觉得自己跟阮文礼已经能在某些方面达成一种默契了。
姜央从没踏足过他的社交圈,自然也不会觉得他会有一天把她带到人前,于是不等他开口就自己先下了台阶。